2010年5月13日星期四

焦点论衡: 李孝式文物的悲剧












坐落在敦李孝式的新《大众书局》



转载自《南洋商报。言论版。南言》
作者:麦翔
日期:2010年5月13日

李孝式的文物共144纸箱18万件流落到新加坡去,引起一阵涟漪。李孝式是马来西亚人,马来西亚堂皇的国家博物馆难道没有他藏身之处?


李孝式是马华、联盟、独立元勋,与东姑同一战线的“战友”;东姑有专门为他而设的东姑纪念馆,国家博物馆、国家档案局都藏有他的文物与历史,而华裔却要另寻找寄身处。呜呼!这不得不又一次唤起“寄居”的隐痛。

华社的反应与通讯文物部长的反应截然不同,说明单元与多元的隔阂阻塞着国家决策人以及国家学术精英的主要神经,直至它的末梢。新加坡东南亚研究院院长王赓武透露,经7年的争取才获得这批原始史料,如获至宝。年事已高的李氏后嗣感谢研究院,解决了先辈事迹何处去的心头石;可是,华社的心情是沉重的。

一手资料助还原事实真相

对李氏后嗣来说,也许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眼下在李孝式曾经叱咤风云的舞台上粉墨登场的当局情有另钟,与其让其淹没,寄托给知所珍惜的邻居,也许终有一日,可以破镜重圆,回归原生地。陈祯禄两栋在马六甲的“祖屋”寄托给新加坡有关方面,已开了先例。

说怪不怪,已经过去的历史有何用?有些人视历史如敝屣。但有些人却害怕历史,害怕历史真相,因为“活化”的历史能说话。王赓武院长指出,这批第一手资料有助于“还原许多已被扭曲的事实真相”。

事实是,今天学术界“国家史”之类的大块头著作,独立半个世纪以来,陆续出版,汗牛充栋,数不胜数;反观族群史以及综合各族群史而成的多元史,稀少到不成比例。已出版的族群史中,很大一部分是区域性的或局部性的,有些还停留在独立前的阶段,或局限于“牛角尖”课题,追不上时代。这都是不重视历史的结果。

政府学校的历史课本也一面倒,伊斯兰教史和马六甲王朝以降的历史,篇幅占了很大比例,不说青少年不知蒋介石、毛泽东是何许人,连林连玉、沈慕羽也一片空白。单元历史灌输单元历史知识,华社新生代与父母的代沟越拉越大,岌岌乎成了无根的浮萍。今日的“流”茫茫然失去了“源”,单元历史与单元教育祸害无穷。

海南会馆编撰《朱运兴评传》

说来我们这一辈人也有责任。比如,我们历史悠久的研究机构唯一一所的华社研究中心(华研);这个机构在上世纪80年代建立,与15华团、文化宣言、人权宣言等一起诞生。我们得感激林晃昇及他的一大群战友。在70年代复兴运动的基础上,林晃昇放眼华社未来在多元平台上的出路,而高瞻远瞩的铺下社会的和研究的基石。30年的变迁,打乱了跟进的步伐,令人唏嘘。今天要接续这个纽带,不是不可能,关键在华社。

如何接续呢?就说华研,有如弃婴,局促于雪华堂一个小角落,人力、物力、资力,自叹不如,要发展确实有心无力。其他华社办的大专学院研究机构,也好不了多少;另外,这些“先天不足”的学术机构,视角不够开阔,联系社会现实不足,很少进行如西方学术机构那样向社群普及化的工作。与别人对比,一个像营养不良的小孩,一个是走路虎虎有风的壮汉。如何提升和发展?千头万绪,但决心和重视是第一条。

重视始自这样一个前提:今天包含昨天与明天,什么意思?“中转站”也,即继往开来。昨天的人已作古,唯一继往开来的杠杆掌握在今天活着的人;他们不重视昨天,确然地未能恰当的自处今天,未来也会失落,“流”可能背叛“源”。自己不愿背叛,也会受别人所扼杀。在多元国家里,今人的任务还是那条:自力更生与争取,建设与维护相辅并行,自强不息。朱运兴文物交给了海南会馆,后者编撰出版了《朱运兴评传》,虽说单打独斗,不失为自力更生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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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李孝式英文名字Tun H.S.Lee,在大马首都吉隆坡著名茨厂街附近,有一条路以他的英文名字命名:Jalan Tun HS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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